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逸鑫 | 雨天定律



-激情短打


-不要上升!!


丁程鑫曾经恨恨的说过,敖子逸不皮,天打雷劈。

此刻贺峻霖有点儿担心的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,又看了看蜷在飘窗上思考人生的敖子逸,心里着实捏了一把汗。

你们两口子打架,为什么要折磨我?

“三爷,再这样下去,你真的容易猝死。”

重庆是块儿风水宝地,可这两天不知道刮得哪股邪风,黑云压城,阴雨连绵,像贺峻霖这样一心向阳的人,看一眼都觉得心里闷得慌。

何况敖子逸一坐就是一天,看着窗外,不说话,不吃饭,也不睡觉。

这和以前那个天天吵着吃火腿肠的话痨简直天差地别,光是这一点认知,贺峻霖觉得他比外面的阴雨天更可怕。

“猝死怎么了,反正丁程鑫也不念着我的好,我死了他还要放挂鞭炮吧。”

又来了。

贺峻霖重重摔下手中盛饭的碗,薄瓷儿在桌子上磕了好大一声,他暗自心疼前几天刚淘来的景德镇瓷碗,把气一并撒给敖子逸。

“我说你也是一大老爷们了,失个恋还要死要活的,丢不丢人啊!?”

他说完心里怦怦跳,毕竟平被敖子逸打压了太久,此刻趁他没有战斗力时吐槽两句还挺心虚的。

没想到敖子逸顺着这个台阶下了,“行啊,你嫌我丢人,我走。”

随着巨大的摔门声,外面的天空也咔嚓一声巨响,倾盆大雨顺势而下。

贺峻霖愣在原地,我是不是闯祸了啊?

他给马嘉祺打电话,问怎么办,马嘉祺嘲笑了两声,说别管他,几个雨点又浇不坏。贺峻霖又问,那用不用告诉老丁啊?
马嘉祺说,别了吧,火没消呢,现在他知道了估计要求老天降个雷劈死三爷。

贺峻霖撂了电话,双手合十,造孽啊。





丁程鑫摆成大字躺在床上,翻了个身仍然摸不着床边,这张床是装修房子时敖子逸先斩后奏搬来家里的,他说卧室这么大,应该配一张king size的床,不仅睡着舒服,咱们俩活动的时候也方便。丁程鑫问,什么活动?敖子逸坏坏的牵起一边嘴角答,床上活动啊。这个提议被丁程鑫羞愤的否决了,可隔几天仍在自己家里看到了一张两米多的大床。他当场就要生气,被敖子逸一把搂住,俩人身体双双倾斜,摔进了柔软舒适的大床里,午后的阳光洒进卧室,刺的他张不开眼,于是就在对方的呢喃细语下,拿着胳膊当枕头,睡了整整一下午。

睁开眼时敖子逸水汪汪的眼睛正盯着他的,问,“这床睡的怎么样?”丁程鑫睡的饱了心情就好,迷迷糊糊间就承认自己被大床折服的事实了,他抬起手软绵绵的鼓掌,“好!”

就见敖子逸贱兮兮的凑了过来,“那你要不要再验验睡我怎么样?”

每一次丁程鑫生气——甚至只是有些不开心的情绪,敖子逸都能立刻用特别的方式给他降火,哄他开心,所以丁程鑫想,他们是连架都吵不起来的人,可当有天真的走到了打架的这一步,也就走到尽头了。

如果从此以后,都由他自己睡这张king size的床,想来好像真的有些孤单。

外面的大雨下了小半天,仍没有消停的架势,丁程鑫背过身去不看窗外,敖子逸曾说他是“天气控”,顾名思义就是看到晴天就开心,遇到阴天就郁闷,就跟小孩似的。丁程鑫在心里默默地否定:是因为我们的每一次吵架,都赶在了阴雨天。

那天也是风雨交加,丁程鑫就着有些污浊的雨点,发表了这句“敖子逸不皮,天崩地裂”的名言。而他现在更恨死了自己立的这个flag——因为敖子逸大学毕业后,不但没变得成熟稳重,反而像要将“皮系男孩”这一传统发扬光大,尤其乐意在丁程鑫面前吊儿郎当的耍嘴皮子。

其实这也不算什么,或者说,这也是他爱敖子逸的原因中的一部分——像小太阳一样做人群的中心,照耀着大家,可时间久了,丁程鑫却扛不住这样的光芒了——他看不到他的内心,他看不清他。

不知道哪一句是玩笑话,哪一句是真话,不知道有时他的行为是不经意间还是刻意为之,偏偏丁程鑫天生敏感又爱脑补,甚至出现了敖子逸对待这段感情不认真这种想法。

虽然他明明知道,不会的。

两个人甚至没有感到七年之痒,甜甜蜜蜜的就到了第九年——连在家庭这一方面,父母都已经有所察觉。

关于出柜,两个人的观点也十分相同,甚至日子都选在了同一天,这样就也能算得上“有难同当”了。

问题刚好出现在这里——

那天丁程鑫愁眉苦脸的回家,跟敖子逸说,“我爸这两天又有点儿高血压,过两天再跟他们坦白吧。”

敖子逸玩游戏正玩的起劲,头也没抬的答应了。

明明也没什么问题的,许是态度实在算不上严肃,丁程鑫憋了许久的情绪掐在嗓子眼,“敖子逸,我跟你说正事儿呢,游戏关了行不行?”

这句话的语气很不平常,敖子逸管不了以后队友怎么骂他了,利落的拔了电脑插头,长腿一蹬把椅子转到对面,“您说!”

“腿好好放着。”

“翘二郎腿也不行?”

敖子逸感到丁程鑫的情绪不好,又不知道是哪里出错,只好过去搂住他,“我知道,你爸病了,那我们就等几天再说呗,反正这么多年了,不差这一天。”

丁程鑫仍然红着眼睛瞪他,“我想跟你谈谈,你的看法。”

“什么看法?”

“跟家人坦白的看法。”

敖子逸以为是他压力太大,跑去丁程鑫后面给他揉肩,“那有什么看法?先跟老头讲讲你我海枯石烂的伟大爱情故事,他要是不同意的话,我就把小红本掏出来一摆,大不了被打断条腿。”敖子逸笑嘻嘻的,用大拇指在丁程鑫后脖颈那一块摩挲,“反正我这也算为爱牺牲,残疾了你可得养着我。”

而丁程鑫的情绪却终于爆发,他打掉他的手,站起来吼道,“敖子逸你能不能正经点?出柜这件事也可以用来开玩笑吗!?”

房间里陷入了巨大的沉默。

良久,敖子逸才一脸不可置信的抬头问他,“你觉得我在开玩笑?”





很巧的是,吵架那一天重庆也是罕见的叫大雨冲刷了整个城市,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,他们吵得歇斯里地,这件事如同一根儿导火索,把这几年来积攒出来的炸弹嘭的点燃,甚至能追溯到生活中每一个细小的不满,直到俩人都红着眼,丁程鑫累得脱力,却实在不甘心,以一个拳头结束了这场闹剧。

这一拳本来要打在脸上的,触及敖子逸的目光时却偏了神儿,曾经便是那双眼睛的迷恋者,又沉沦多年都无法自拔,现在又怎么忍心对他的主人下手。

拳头堪堪擦过脸庞,但丁程鑫毕竟练过跆拳道,出拳的速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,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泛起一片红。

他后悔莫及,却生生压住自己想要抬起的手,等着敖子逸的回应。

他想,敖子逸也许会说,“出气了吗?出完气就别生气了。”或者,“宝贝,别生气了吧。”

可敖子逸垂下了头,长长的刘海挡住他的表情,他说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就这样,你嫌我不成熟不稳重,那就分手吧。”

开玩笑,在一起九年多了,现在才会觉得受不了?

可丁程鑫听见自己的声音努力保持平静,虽然也还是被急促的呼吸给出卖了,他说,好。





外面的雨终于停了,天气正慢慢转晴。丁程鑫其实不太记得清他们到底争吵了什么——大多数情侣也是这样,或许是从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开始上升到原则性问题,也或许没什么大仇,却越走越远。丁程鑫一边苦笑他们竟然也走了其他情侣的老路,一边走到窗边准备拉上窗帘,却在无意间扫到楼下某一个人的时候定住目光。

那是敖子逸。

雨势较刚才小了些,但仍然淅淅沥沥的下着,小区里只有敖子逸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,正摆弄着一把红色的雨伞。

他们家的楼层不高,在丁程鑫这个角度,甚至可以看到因为被淋到雨而贴在脑门上的几缕头发。

就在丁程鑫忘我的观察着敖子逸的头发丝的时候,头发丝的主人却突然抬头,隔着几层楼的距离,两人四目相对间——敖子逸愣了那么一会,拔腿就朝着家的方向跑。

而丁程鑫就这么穿着睡衣,趿拉着拖鞋,手里捧着一大卷毛巾和提着三把伞的敖子逸在走廊里相遇。

丁程鑫吧嗒吧嗒嘴,“你怎么这么多伞?”

“路上碰见一个小孩卖伞,全买了。”

敖子逸拍拍胸脯,“没办法,没什么优点,就是乐于助人,哎。”

还贫嘴,真不该出来见你。丁程鑫心说。眼睛却盯着湿了一大片的衣服,”那你怎么还淋湿这么多?”

敖子逸摸了摸鼻子,拿起了刚刚那把小红伞撑开,“儿童的,太小了。”

原来四周还带着粉红色的小花。

丁程鑫把那卷毛巾扔给他,“怎么不浇死你。”





贺峻霖打来电话时,俩人正讨论着一个学术性的问题“大男人举着红色雨伞到底丢不丢人”,敖子逸做了一个中场休息的手势,接起电话。

“肯接我电话说明没被浇死,挺好。”

“说什么呢,我刚才碰到一个人,请我进屋,还给我毛巾,好地很。”

贺峻霖心里咯噔一下,“不是吧……这么快就走出阴影找到第二春了?”

“三爷,四海为家行八方啊。”

手机开的外放,况且音量本来就大,丁程鑫听得一清二楚,顿时气不打一出来,抢过电话就吼,“贺峻霖你怎么也跟敖子逸学着不正经,什么乱七八糟的!?”

电话那头似乎收到了过度惊吓,没等丁程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
……

被恋人冠上“不正经”这个头衔,其实还挺伤人的,敖子逸觉得自己其实顶多也就是不修边幅,哪里有“不正经”那么严重的罪名,至于那番话——他是真的做了被打断腿的保证,真的。

事实上,敖子逸也在吵架的时候撒了谎。

他的本性也并非如此——只是如果大家都愿意看到自己幽默的一面,尤其丁程鑫,他爱极了他被自己逗得大笑,眼睛弯成月牙,露出一口小白牙,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,那既然这样,又何乐而不为呢?

而时间久了,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自己。

“敖子逸,你不需要为了迎合任何一个人表现你自己。”丁程鑫的眼神坚定又执着,“因为你知道,不管是什么样的你,我都喜欢。”

恋爱大概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,始于颜值,忠于才华,陷于人品,而他们从一开始,就陷于彼此。






-




敖子逸在屋里撑起了红色小碎花的儿童雨伞,“那这样的我,你喜欢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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